□ 白昊天
［摘要］“文科无用论”的争辩愈演愈烈，面对大众对文科的偏见和片面认知，探讨“文科无用论”的形成原因，分析大众认知依据和归因，才能更好应对“文科无用论”。在现实中，认真对待文科生与理科生在综合素养、就业、创业中的差异性，根据个人实际情况转变文科、理科学习思维，正确认识文理融合对文科生发展的影响，积极转变思想、创新文科思维、紧跟时代步伐，发挥文科生的优势，实现文科学科价值，提升文科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
［关键词］综合素养；文科；创新思维
随着ChatGPT、DeepSeek等AI助手的发展，“文科无用论”再起风云，成为社会热点话题。复旦大学近期调整本科招生结构，将文科招生比例压缩20%，引发社会关于“文科无用”更热烈的讨论。张雪峰说“文科没前途”，而郑强则公然反驳“文科无用论”……面对激烈的文科无用与有用之争论，我们应站在更高的层次、用更长远的眼光审视。
一、“文科无用论”现象讨论
（一）社会大众的“文科无用论”观念
随着新中国的成立，钱学森、邓稼先、华罗庚等一大批科学家回国，随之文科收敛风华，理科逐渐走高，“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就是当时大众对文科、理科的普遍观念。由于当时我国各行各业人才严重缺乏，虽然大众认为理科价值更高，但文科生与理科生的就业和发展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大学毕业生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实现个人价值。近几年，“文科无用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一方面，张雪峰等较有影响力的自媒体直言部分文科专业前景不佳、文科生就业形势严峻，引起网络热议，“文科无用”更是深入人心，高中生在选科时更偏向理科。另一方面，大众对文科存在偏见，大部分人认为理科会更有前途。然而，大多数人的认知在于“不是文科没有前途，而是理科比文科更有前途”。
（二）主流媒体对“文科无用论”的讨论
人民日报曾发表过一篇题为《文科招生压缩，能得出“文科无用”的结论吗？》的文章，就文科招生比例压缩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指出文科招生压缩只是一次学科布局的调整，与“文弱”“理强”关系不大。而在新民日报发表的《复旦大学“文科是老根儿，绝不能丢”》一文中，则强调了“文科不会消亡，而是需要‘重生’”，同时就复旦大学文科招生比例压缩到20%的问题进行了讨论。复旦大学校长也表示：他和学校党委书记有高度共识——文科是复旦的旗帜，是“老根”。但“老根”要继续做强，就要发展新技，要与时俱进。综上所述，主流媒体认为“文科无用论”更多是吸引“流量话题”，绝非文科“真无用”。但当前文科所面临的发展困境和改革压力同样客观存在，也应受到重视。
二、“文科无用论”归因分析
（一）短期功利主义的误导
随着大学生就业、创业压力的剧增，理科生在应届毕业时的就业和创业优势明显。在薪资待遇方面，同一所大学的相同学历下，理科毕业生工资是文科毕业生的2-4倍，相对于文科生，理科生有更多的就业岗位和更广泛的就业方向。在此背景下，“文科无用论”便成为了一个热点话题，而认知的片面性与教育价值的量化则使更多人认为“文科无用”。一方面，大众结合自己的认知层次和生活经历，认为“文科无用”，主观认为“学文不如学理”。另一方面，大众具有从众心理，也许他们并不认为文科无用，但在社会热点话题的“引流”下便跟风热议“文科无用”。因此，个人社会认知的片面性和从众心理都使得“文科无用论”愈演愈烈。
（二）文科的“低门槛”影响
文科的“低门槛”严重影响了文科的发展和文科在大众心目中的地位。一方面，文科的“低门槛”导致文科专业课内容陈旧、空乏，师生“水课”现象较为严重，老师照本宣科，而学生学不到东西。导致这一问题的原因很多，例如，师资建设、学生学习能力等方面，但其关键在于很多文科生缺少创新意识、探索精神和上进心，他们认为上大学就是“混文凭”。因此，文科生在就业上的弱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真的不够强，而非文科无用。
另一方面，文科的“低门槛”特质给部分高校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也给大众留下了负面印象。例如，中文专业的学生所写的现代诗都“不如”小学生；艺术专业、美术专业的学生所创作的宣传画、设计的雕塑，不仅没有美感，还让人觉得不舒服、很奇怪；这些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大众认知之间的巨大差异，不难让后者对文科产生了更大的偏见。文科生的价值观、艺术观和文化观与社会大众的脱节，亦导致了大众对文科产生偏见和片面认知，进而“重理轻文”。
（三）教育改革与教育水平的提升
随着素质教育改革，学生从小到大都是全面发展，文科、理科在大学之前并无太大差异。首先，在跨学科教学、生活即教育等教育理念的影响下，义务教育阶段“不分文理科”，老师重视学生的全面发展，往往会通过数学、语文、英语等学科的跨学科融合激发学生学习兴趣，提高学生综合能力。其次，当学生进入高中阶段，开始“文理分科”，但大部分学生对各学科的基础都比较扎实，学科偏科的现象逐渐减少，理科生的文科成绩和文科生一样优异，而文科生在理科学习上与理科生却有很大差距，这就导致了理科生和文科生在进入大学前的综合素质方面产生一定差距。这一现状使大众对文科的学科价值产生偏见，“文科无用论”也成为了社会热点。
三、辩证对待“文科无用论”
（一）从历史看文科价值
自古以来，文科都具有很高的学科价值。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中华文明的发展更是依赖于文科发展，才给当今社会留下宝贵的财富——唐诗、宋词、元曲，儒家、道家思想……它们对中华民族的发展影响深远。在近代，鲁迅弃医从文，更是因为他认为“文”可以救中国。鲁迅先生在文坛上留下的笔墨，不仅对当时的社会，更是对当代的人的思想和精神都产生了很大影响。而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则让中国共产党在重庆的“国共谈判”中占了先机、赢得了民心。文化能从根本上改变人的思想和精神面貌，带给人无价的精神和文化体验。从历史来看，文学的价值遇强则高，没有上限。但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到，文科的价值是在创新和创造中实现的；故步自封的学习和模仿，不仅难以突破，更难以展现文科的价值。
（二）从现状看文科价值
在现代社会，只有通过“文理融合”，才能体现文科价值。当前，文科想要创新、想要突破，还需改革。第一，随着信息技术和AI技术的发展，文科的一些工作确实可以由AI辅助完成，这就导致了“低门槛”文科毕业生的就业困难。AI比人的工作效率高，且AI出现失误的几率小，相较来看AI的各方面都较为完善。因此，文科的学科价值随着科技发展在“降低”。第二，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文科的创新发展面临着巨大挑战。例如，中医医学专业因只招收理科生而备受争议。大众认为，中医与传统文化切近，文科生也许更容易理解中医的相关知识，在学习中医上要比理科生有优势。然而现实是中医专业不可能只学中医，还需要中西医兼修，这就需要学生具备较高的理科素养才能学懂。因此，理论上的学科价值和现实中的学科价值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所以，不是文科无用，而是文科价值该如何发掘出来、如何展现出来。
四、“文科无用论”应对策略
（一）注重宣传矫正片面化认知
注重文科教育宣传，矫正大众对文科的片面化认知。首先，要让学生正确、全面认识文科，增强文科生的专业自信，使其能运用所学知识创造价值，带给大众物质和精神方面的良好体验，以突显文科价值。其次，注重宣传文科专业的教育价值，让学生了解文科生的优势，能够基于自己的专业去探索文化的传承和创新等，使文科生具有优于理科生的文科思维和创新意识，使其成为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和文明传承的守护者。最后，文科学生也要有专业自信，要积极宣传自己的专业，在校时就做好职业规划，改变大众对文科生的古板和固化认知。
（二）提高文科生综合素养
提高文科生的综合素养，是打破“文科无用论”的有效手段。在现实中，理科生已经认识到文理融合的必要性，优秀的理科生在文学素养、文化素养、习作水平等方面都很优秀。作为文科生，也应认识到这一点，主动关注边缘学科，提高自身综合素养，提高个人的社会价值和个体价值，用实际行动应对“文科无用论”。第一，大学生应树立远大志向，改变在大学“混学历”的思想，踏踏实实学习知识，提高个人能力和综合素养，避免自己在工作中被轻易取代。第二，文科生要明确自己的就业方向和目标，根据个人的职业发展规划，拓展学习内容、积累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在就业和创业竞争中发挥个人实力，以自己的优秀表现打破“文科无用论”。第三，文科生要多参与社会实践、多了解社会实际，要走进人民群众，在创作面向大众的作品时以及进行群众工作时，应避免曲高和寡，要追求雅俗共赏。只有融入群众，以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服务于社会建设、服务于人民生活，才能实现文科价值。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专业能力的正向发展，提高个人的综合素养。
五、结语
“文科无用论”现象虽然存在，但事实上只是现阶段文科发展遇到瓶颈。当前，社会大环境更适合理科发展，然而文科生不能因此妄自菲薄，而要辩证看待“文科无用论”之争辩，从个人实际出发，改变自己的学习状态和生活状态，基于专业学习创造物质和精神财富，落实文科的学科价值。在学习和生活中，要有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敢于迎接诸如AI等新技术发展以及社会发展所带来的多重挑战，提高个人的综合能力和综合素养，用自己的行动打破文科发展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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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